白菊花

2006-10-16 20:51:40 

你忘了如何折叠这寂寞的神情
如同折叠隔夜的被子,那尚有余温的脸
在记忆里盛开,璀璨如月光,苍白如月光
 
一点细小的触觉沿着掌心摸索
电话铃也是白色,在夜半响起时没人记得你是谁
没人再会用沙哑的声音慰藉你心底的蓝
没人再叩门,没人再携带疲软的愤怒找上门来
 
这是秋天,声音已经无足轻重
中国式的后花园,荷花在夜色里一朵朵地败了
就像沿街的灯火渐次熄灭,你的沉默如黑暗降临
软弱无力,你们感到冷,你们动作僵硬如休眠的鸟
 
你冷吗?你雪白的衰老和死亡,是哪一年的事?
是哪一年的事,是哪一年你望见堤岸的风静止不动?
是哪一年港口冻结,你生硬的影子清脆地断裂?
 
你冷吗?我还记得你月华般的年轻身影急速穿过轨道
我们并排,你猫一样敏捷,把轻盈的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还记得你轻盈的面容在流水的玻璃后面,浸透了
你不梳辫子蓬松着头发在照片里,你流过我们,你越过我们
我不记得的你甘甜地盛开,从来没有寂寞
 
我们找一张老唱片,然后结束这段故事
没有舞是跳不完的,我雨水里的小仙女
后来的记忆你不用听,后来的日子都千篇一律,暗淡无光
后来没有你,月光都照不进来,窗台覆着尘埃
我在清冷的庭院里,听一支曲调从晚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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