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6-15 23:18:46 在家里闷了两天,脑子嗡嗡响,实在不知道那些宅人们都是怎样长期窝在屋里又不感到难受的。一整天都是阴天,下午晚些时候开始悄无声息地下雨,一开始我甚至以为那不是雨声,而是风扇的声音。这不像是这些天的雷阵雨,它一直持续到晚上,我只听见汽车经过窗外的大街,一次又一次溅起的水声。

出去倒垃圾的时候,雨停了,外面的空气非常凉爽,与屋里窒闷的气息全然不同。我想象自己能有一栋像《百年孤独》里的大房子,有无数个房间,都刷成鸽子一样的白色。雨后,能坐在院子的秋千上,仍然是自己家的一部分,没有人会经过。自动钢琴在客厅里演奏单调又纯净的音乐,一遍又一遍。远处黑暗里隐隐的闪光是海平面。也许终其一生我也不会获得这样的宁静,只能一次一次在半夜里因为心悸而无法入睡。今天早晨我梦见海,冬天,海边的冰还没有完全融化,但我惊讶于自己竟不觉得冷。映衬着地中海那样碧蓝的海水,冰显得尤其透彻纯净,让人总也看不够。我梦中的海总是玉一般的蓝,非常美。它过一段时间就规律地入梦,以不同的场景出现,但总是美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另一次我梦见野马在海水中奔驰,还有别的巨大的史前动物。如果把每一个关于海的梦都记录下来,也许会成为一部光怪陆离的短篇小说集。如果我能把它们画下来,不,我想无论是写下还是画出来,都无法还原那些梦境了,在丧失了童年和少年的想象力之后,只有海,依然不定期地光顾我荒凉的睡眠,推开那些塞满了我内心的尘世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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