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

2005-02-08 00:44:00

今天是年三十了,这里如此温暖,根本感觉不到什么与众不同。我还是早上起来,喝咖啡,开电脑,窗叶和门都洞开着,盯着外面看一阵,阳光就逐渐明亮起来,仿佛是血液正像潮汐一般涌起又退下。

我已经想念着成都的朋友们了,但我不愿现在回去。每逢过年,孤独感就从寒冷的空气里凸现出来。他们在看电视,准备饭菜,我就望着窗外某个角落,那里没有行人经过,路灯冷冷清清地照耀着地面。过年的热闹对我来说已形成一种痛苦,我不能持久地保持着愉快,望着那些沉浸于空洞欢乐的脸,不能被一个虚假的命名欺骗,所有的红色都为我摈弃。总是很冷,房间里似乎隐藏了一块巨大的冰,手和脚都僵硬了,无处逃离。

但今年是不一样的,今年我感觉不到寒冷。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我一直面对这明媚得可怕的城市。我抚摩它,咀嚼它,试图吞咽一切亲近和不亲近我柔弱的胃的东西。不变化的鲜艳光线像一种病,如同病人脸上不正常的光彩,携带不祥的征兆。通过一条倾斜的小路,我努力摆正自己,寻找颠倒的根源,我们在桌子两端并肩讨论这种不安,我分析自己的紧张,是不是来自更深沉的黑洞。这些都是有意思的话题,把一颗心作为食物呈上桌子,依次割开每一条血脉。我利用自己观察这座城市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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