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26 01:21:00
地里的死马
在最末、遥远的地里,半埋在
结满了红果的伏牛花灌木丛里,纯种马
躺着,死了,前腿在膝下被打碎,
30-30铅弹穿过心脏。远处,
现在我看到贪婪的鸦群在风中褴褛地升起。死后
第二天我曾去那儿向它道别,它的双眼
已经不见了——这
当然是乌鸦做的好事。两眼没了,
两岁大的它就,当然,可以更容易地俯视
纯粹而永恒的黑暗之轨。
一周之后我不能接近。甜美的臭味
开始出现。我们飞驰时留下的
该死的货车泥洞为树叶所遮——我发现了它。
朝它吐痰。如一个孩子所为。第二天来的是
秃鹰。大气中多么美!——雕刻出
缓慢、向心、下垂的旋涡图案,闪光的翼在
闪光的翼上。从屋子里,
戴着眼镜,我看着
它们争吵和推搡,金合欢般的头摇摇晃晃。
夜里我观察秃鹰、乌鸦,
飞起来。它们黑黑地摆动在大自然的流溢和完美里,
高高地在夕照可哀的洋红色里。没有
宽恕的迹象。宽恕是多余的。它们
就这样。
很久以后我回去看到
那尊深刻的
现代雕刻,雪白,
凝固的不逊之姿
新的美!然后,
一年之后,我将看到
葡萄枝的绿藤,每张叶子
都呈心形,软如天鹅绒,开始它的
祝祷。
它认为它是上帝。
你能想到一块地不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