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9-15 09:09:21
轮到我转zei的了
2005-08-24 10:17:49
姑妈说是她有一晚上半夜溜出去,和一些飙车的飞仔出去通宵。这样的事发生在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身上,姑妈当然是难以接受,没办法管住她,担心她留在县城会学坏就把她送回农村老家了。
可能并没有坏到这样无法弥补的地步,除非姑妈是不爱这个小女孩的。也可能是前几年的那些事让她心肠硬起来了。反正我在饭桌上,感到缺了小表妹,这个家还是运转正常。而那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在我去过的三滩镇那头,只对我说她烦。在这五六年间她比其他小孩快那么多的长大而现在却被抛回原来出生的地方。这个事情太突然,太残酷,像一根刺,吞不进去吐不出来。我卡在这个家里,对这个已成过去状态的家务事保持沉默。每个白天我都吃一斤龙眼,每个晚上都和表哥表嫂出去逛街他们给我买衣服。但是没有人会拉这我的手说表哥我请你吃龟苓膏表哥我请你吃芋头水表哥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她叫我表哥时小女孩嗲嗲的声音我总是很开心,就去捏她圆圆的小脸蛋。我总以为我会看着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没血缘关系的小表妹长大变漂亮,不会再拉我的手,她上高中上大学,恋爱,再见到我时低着头说表哥你来了呀。
姑妈没办法忍受我妹的懒懒散散,现在又不能容忍小表妹的出格;我爸看不惯我大堂兄的吊儿郎当常对他大发脾气,他和我说起这些操心的事时我总说“爸,现在的青年人……”,我也不懂他们,比我大比我小的都不懂。
那天傍晚去王力中学晃悠,就是我们的学界泰斗王力老王王老先生。学校建在一座小山上,并不是像我初中那样一个大坡笔直上去,高高低低的错落有致,很多南方学校都种有的那种芭蕉树,高三的已经开始补课教学楼灯火通明。我妹就是在这里补习的,她跟姑妈也没好声气,她爸她妈都在海南,她喜欢一个人高兴就坐车到随便什么地方,和小表妹关系挺好。
我就跟表哥说我多喜欢这校园啊,真适合初恋。
学校对面是医药公司仓库,我就是在这里学会走路的,在这里和小表哥抢小孩车坐,看到我妈病好了来接我时吓得呜呜大哭只会叫“阿娘(跟四川话的娘娘一个意思)”不会叫“妈”。稍大一些后我还常来这里住,大院里的人都知道叫我“鼻涕虫”,大门进来有个录象厅可以看电视,有个智障的傻大个喜欢在大门口晃悠。我记得对面是一个学校,很多大个学生那时候走过一座木桥去上学,现在这个木桥垮了,在另一个方向修起新桥了,我才知道原来那学校就是这王力中学。
后来我总是把我学会走路和学会说话的顺序搞混,我爸说我还没周岁就会说话了,和一般小孩的顺序正好相反。那天我们在吃中午饭,那时我们几家还没分家,十几个人围一大桌子,我和堂兄阿滔常常围着桌子追打,有时把桌子掀翻把菜全打到地上。反正那天我们在吃中午饭,吃完了我把碗一放很老练的说了一句“我饱了”,当然是用的方言,十几个人愣了一下,全笑了。我爸大概据此认为我孺子可教所以一直把我当书生培养。但是我并不听话,三四岁时有一次因为他们到邻村喝喜酒不带我们小孩去,不知道谁先鼓动的就和阿滔两个人走了七八里的路,穿过公路到邻村去找他们。
但是大一些以后就乖了。周一看足球之夜,看一哥们拿到范特萨当面送他的球衣后对着镜头快崩溃了,“你知道吗,十年!我喜欢了他十年!”,一个守门员居然喜欢了十年。那么我那会儿都干嘛去了。暑假闲在家,终于闲到想起来翻以前的信,课堂字条和日记来看,从初一到大学毕业,刚好十年。看到以前自己那么傻,我离生活那么远,不好好打球打架,流臭汗额头被打破,不好好和前桌女生谈朋友,我那时候都干嘛去了。
在家时有一天下午,非常闷热,我躺在床上,变得很平静,翻同学录看。看到西坎给我的诗,第一句就很喜欢——雷,据说你当年来到我们这里。这些天一直在心里念叨这句,喜欢“雷”这个名字——和周杰伦无关。西坎想必没留底,那么它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翻台,上午看《西游记》,下午看《封神榜》,看着直乐。才发现西游记那么舞台剧风格的表演还是挺有意思的,并不是只有黄日华《射雕》的怀旧,那时候就有这样的导演水平真是惊讶。以前看总嫌猪八戒讨厌,碍事,老把事搞砸。现在才看到他原来演得这么好,真逗。
小麦勾到了斯威夫特,等着十一月看法语直播。
看zei的博客
2005-08-24 10:15:23
田野上的小狐狸
2005-08-11 23:52:40
刚出水的清净和温暖
蝉声如织,你金色的腹部柔软而弯曲
被田野清洗,流过披光的雾
你穿过小瀑布,没掉落一根羽毛
就像穿越十字路口,旁若无人的
小下巴高高昂起
花香像海水突然涌入
来不及呼救就被淹没
麦穗高过头顶,更远处是森林
而你浑身雪白,隐在其中
即便目盲的人也为之燃烧
为之呈献自身的纯洁
被温柔的话语抚摩而成长
仿佛小雨天的铃声没完没了
仿佛一杯温茶总喝不到头
哀悼一下jee可怜的荷兰猪
2005-08-11 23:51:07
挽诗(jee)
你像一小粒药
是水溶的
每个清晨,你向着周围散开
水里有风
让竹帘拍打
水用缓缓的褶皱传递着消息
用一种苍白的耐心
你是一些消息
一些甜
水偏偏要带走味道
让我知道了你,感到了你的快乐
你的稀薄
后来
我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我的手扩大成清凉的傍晚
我的眼泪扇动着短小的翅膀
亮着
在森林的半空
iop的兔子童话
2005-08-10 13:16:35
紧急通知:台风麦莎现已登陆天津,降雨达60mm,正于每小时30公里速度向北京推进,预计今天下午5:00左右进入北京,6点进入中关村,5点40到三元桥,6点5分到硅谷
紧急新闻:今日下午5时半北京出现强降雨天气,约两百万只兔子空降在北京市区,详细数字还在进一步统计中,请留意屏幕下方滚动字幕。
6点的时候,中关村民们目睹到了兔子的空降,而他们起初等待的不过是一场预告的暴雨。当第一只兔子落下来的时候,电脑维护员小乔正站在二十五层楼的窗前。起初他以为气象台犯了一个致命错误,把一场冰雹预测成了暴雨。接着他就意识到这不是一颗普通的冰雹,他看到了一个亮点,然后是一个亮团,可是这亮团开始奇怪的变形、拉长、翻转,如果不是他怕同事说他犯神经,他一定会叫起来,这是一只兔子……他并没有错,这的确是一只兔子。在落过这座大厦二十五层的时候,小乔还看到它对自己笑了一下,并不是幻觉,的确笑了一下,如果你见过兔子笑的话。小乔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只是麻木的看着兔子落下去,在二层楼的地方灵巧的翻了个身,后腿就稳稳的踩在路边一辆汽车顶上,眨了一下眼的功夫,这只从天而降的兔子就消失在车流中了。而这时,所有的人还没开始意识到在下兔子了……
5点40分的时候王涛正在等待一个红灯,他的脚一直踩在油门上,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嗡嗡声,随时准备第一个蹿出去。听到车顶上有一下沉闷的扑通声时,王涛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已经是今年第二次了,没能躲过去这该死的冰雹。全是老板的错,收音机里一遍一遍的发送台风警报,就是不给提前下班,这下车子可好看了。就是这档口,红灯突然转成了绿灯,王涛油门一轰就冲了出去。转过第二个街角的时候他暗暗庆幸自己今天手快,可以躲过每日必修的堵车课了,也算是这个冰雹日的小幸运。他的兴奋是有来由的,按照一般预算,今天他可以提前半个小时躺在家里的床上。所以我们可以揣测当王涛看到无数只兔子从天而降从而不得不把车停在路中央的时候,并不是感到惊奇或者恐惧,而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沮丧。在四处乱窜的兔子群里,他只有和其他在路上的司机一样,一边呆呆的握紧方向盘徒劳的按着喇叭,一边无助的祈祷着这场兔子赶紧过去。
插播新闻:我国家安全部门会同科学院相关人员经过多方面查证,确定这三百万只兔子是由强台风麦莎从南太平洋岛国多拉多腊空运到我国的。因为多拉多腊的特殊地理环境,兔子们拒绝食用北京的任何食品,我外交部已与多拉多腊外交部进行了紧急磋商,寻求解决方案妥善安置偷渡的三百万多拉多腊兔子。现在北京西郊牛头山已经成立了多拉多腊兔收容中心,请广大市民主动将匿藏的多拉多腊兔送往牛头山收容中心。
看波伏娃的旅美游记
2005-08-02 23:33:10
汪曾棋写的胡同
2005-08-02 00:27:38
胡同原是蒙古语,据说原意是水井,未知确否。胡同的取名,有各种来源。有的是计数的,,如东单三条、东四十条。有的原是皇家储存物件的地方,如皮库胡同、惜薪司胡同(存放柴炭的地方),有的是这条胡同里曾住过一个有名的人物,如无量大人胡同、石老娘(老娘是接生婆)胡同。大雅宝胡同原名大哑吧胡同,大概胡同里曾住过一个哑吧。王皮胡同是因为有一个姓王的皮匠。王广福胡同原名王寡妇胡同。有的是某种行业集中的地方。手帕胡同大概是卖手帕的。羊肉胡同当初想必是卖羊肉的,有的胡同是像其形状的。高义伯胡同原名狗尾巴胡同。小羊宜宾胡同原名羊尾巴胡同。大概是因为这两条胡同的样子有点像羊尾巴、狗尾巴。有些胡同则不知道何所取义,如大绿纱帽胡同。
胡同有的很宽阔,如东总布胡同、铁狮子胡同。这些胡同两边大都是“宅门”,到现在房屋都还挺整齐。有些胡同很小,如耳朵眼胡同。北京到底有多少胡同?北京人说:有名的胡同三千六,没名的胡同数不清,通常提起“胡同”,多指的是小胡同。
胡同是贯通大街的网络。它距离闹市很近,打个酱油,约二斤鸡蛋什么的,很方便,但又似很远。这里没有车水马龙,总是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剃头挑子的“唤头”(像一个大镊子,用铁棒从当中擦过,便发出噌的一声)、磨剪子磨刀的“惊闺”(十几个铁片穿成一串,摇动作声)、算命的盲人(现在早没有了)吹的短笛的声音。这些声音不但不显得喧闹,倒显得胡同里更加安静了。
胡同和四合院是一体。胡同两边是若干四合院连接起来的。胡同、四合院,是北京市民的居住方式,也是北京市民的文化形态。我们通常说北京的市民文化,就是指的胡同文化。胡同文化是北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即便不是最主要的部分。
胡同文化是一种封闭的文化。住在胡同里的居民大都安土重迁,不大愿意搬家。有在一个胡同里一住住几十年的,甚至有住了几辈子的。胡同里的房屋大都很旧了,“地根儿”房子就不太好,旧房檩,断砖墙。下雨天常是外面大下,屋里小下。一到下大雨,总可以听到房塌的声音,那是胡同里的房子。但是他们舍不得“挪窝儿”,——“破家值万贯”。
四合院是一个盒子。北京人理想的住家是“独门独院”。北京人也很讲究“处街坊”。“远亲不如近邻”。“街坊里道”的,谁家有点事,婚丧嫁娶,都得“随”一点“份子”,道个喜或道个恼,不这样就不合“礼数”。但是平常日子,过往不多,除了有的街坊是棋友,“杀”一盘;有的是酒友,到“大酒缸”(过去山西人开的酒铺,都没有桌子,在酒缸上放一块规成圆形的厚板以代酒桌)喝两“个”(大酒缸二两一杯,叫做“一个”);或是鸟友,不约而同,各晃着鸟笼,到天坛城根、玉渊潭去“会鸟”(会鸟是把鸟笼挂在一处,既可让鸟互相学叫,也互相比赛),此外,“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北京人易于满足,他们对生活的物质要求不高。有窝头,就知足了。大腌萝卜,就不错。小酱萝卜,那还有什么说的。臭豆腐滴几滴香油,可以待姑奶奶。虾米皮熬白菜,嘿!我认识一个在国子监当过差,伺候过陆润库、王(土序)等祭酒的老人,他说:“哪儿也比不了北京。北京的熬白菜也比别处好吃,——五味神在北京”。五味神是什么神?我至今考查不出来。但是北京人的大白菜文化却是可以理解的。北京人每个人一辈子吃的大白菜摞起来大概有北海白塔那么高。
北京人爱瞧热闹,但是不爱管闲事。他们总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北京是民主运动的策源地,“民国”以来,常有学生运动。北京人管学生运动叫做“闹学生”。学生示威游行,叫做“过学生”。与他们无关。
北京胡同文化的精义是“忍”,安分守已、逆来顺受。老舍《茶馆》里的王利发说“我当了一辈子的顺民”,是大部分北京市民的心态。
我的小说《八月骄阳》里写到“文化大革命”,有这样一段对话:
“还有个章法没有?我可是当了一辈子安善良民,从来奉公守法。这会儿,全乱了。我这眼面前就跟‘下黄土’似的,简直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您多余操这份儿心。粮店还卖不卖棒子面?”
“卖!”
“还是的。有棒子面就行。……”
我们楼里有个小伙子,为一点事,打了开电梯的小姑娘一个嘴巴。我们都很生气,怎么可以打一个女孩子呢!我跟两个上了岁数的老北京(他们是“搬迁户”,原来是住在胡同里的)说,大家应该主持正义,让小伙子当众向小姑娘认错,这二位同志说:“叫他认错?门儿也没有!忍着吧!——‘穷忍着,富耐着,睡不着眯着’!”“睡不着眯着”这话实在太精彩了!睡不着,别烦躁,别起急,眯着,北京人,真有你的!
北京的胡同在衰败,没落。除了少数“宅门”还在那里挺着,大部分民居的房屋都已经很残破,有的地基柱础甚至已经下沉,只有多半截还露在地面上。有些四合院门外还保存已失原形的拴马桩、上马石,记录着失去的荣华。有打不上水来的井眼、磨圆了棱角的石头棋盘,供人凭吊。西风残照,衰草离披,满目荒凉,毫无生气。
看看这些胡同的照片,不禁使人产生怀旧情绪,甚至有些伤感。但是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在商品经济大潮的席卷之下,胡同和胡同文化总有一天会消失的。也许像西安的虾蟆陵,南京的乌衣巷,还会保留一两个名目,使人怅望低徊。
再见吧,胡同。
一九九三年三月十五日
今天到后海一带拍照片
2005-08-02 00:08:37
的青瓦屋顶,生了浅浅的青苔,瓦缝里还长出碧绿的很高的草来。我们在上面看摇着蒲扇走过的老太太,看骑自行车搭孩子回家的父母,看白色小狗欢快可爱的跑过……这里的生活,因为这些老房子,老砖瓦,那情趣生意也就格外的浓了。
聊斋里很可爱的段落
2005-07-22 20:44:57
——《黄英》